【米耀】长夜(非国设,改编自阿加莎同名小说)

本章信息量有点大,剧情推进有点快,因此开头再次发避雷声明:

1. 根据阿加莎《长夜》改编,基本沿用原著设定与情节发展,原著中的经典场景也对白全会出现(实在不敢改阿婆的经典)。部分情节根据篇幅设定和我自己对原著的理解会有一定的修改。原著版权均归阿婆所有。

2. 每篇同人创作都包含写手对角色的理解,我写的这篇《长夜》在角色设定上以原著为基础选取了我认为比较适合这个角色的任务。这个是带有一定的个人理解的,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3. 根据情节发展,会有角色死亡。会有雷!会有雷!会有雷!

4. 由于《长夜》本质上是偏推理的小说,为了防止泄底,所以有一些cp我在一般情节中不会打tag,在出现的情节才会打。所以……可能会有大面积雷区……


第四章


和耀的初遇说不上美好,但是很明显,我们都对对方有了一些特殊的感觉——我们彼此也都对此心知肚明。与耀初识之后,一切似乎都发展得快了起来,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踏出了艰难的第一步,后来的一切就自然而然、顺理成章地发生了,停都停不下来,直至我们结婚——一个永恒的结局,两个相爱的人从此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童话都是这么说的,不是吗?而这一切也确实仿佛冥冥中书写好了的童话一样——甚至我觉得顺利得过头了,活生生的尘世中怎么会存在样浪漫梦幻的爱情故事,正如你所读到的,我们竟然从两个完全不曾相识的、阶级差距巨大的陌生人,偶然相识,接着快速地、没有任何干扰地相知、相爱,最后上帝面前结为终身伴侣。真的就像一个恍然的梦——直到现在我书写下这些文字,都还会感慨万千。

虽然这一切都是那么俗套,在童年听过种种王子与公主故事的你也一定能够猜出这个老派的童话故事的过程。但我还是需要说一些我认为重要的内容——过程和细节有时候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这本来就不是童话,而是我与我的爱人确确实实的故事,我们的故事,我愿意一遍又一遍地将它描绘——事实上,前一阵子我确实有了很长一段空闲时间,我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我与耀的故事,直到把我能够回忆起的一切细节都思考了一遍为止,这里,我就把我认为有“意义”的一些事情全都记录下来,供你们阅读与参考。

初遇的第二天,我们按照约定在“蓝色”咖啡厅碰面了,这次约会可以说聊胜于无,我们依旧对自己谈论地很少,我们都不愿提及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背景这些一般的绅士聊天首先会提及的东西,大部分时间里,聊的都是我们对一些事情的看法、感受。但我们都感觉很自在,因为我们并不是以某种“身份”在聊天(比如我以前对自己的那个雇主老头说话,与其说是我们两个“人”在交流还不如说是一个雇员在恭敬地跟老板请示),而只是“纯粹”的阿尔弗雷德与王耀的两个人聊天。我们聊得很融洽。后来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说他要走了,要赶回伦敦的火车。他还会在英国呆两个星期。离别时,我们又迫不及待地定下了下一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我们约定三天后在摄政公园见面。

在摄政公园的见面时,我们都感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有一种突然想向对方坦白自己的身份背景、坦白自己的一切的感觉。我们闲逛到玛丽女王花园,坐在两张椅子上。我告诉他我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但是没有好好珍惜它,也正是因为这样我现在并不是一个“体面人”,从事着一些低层的工作。我还告诉他我在这蠢蠢欲动的年轻年华中如何不安于现状,不愿被束缚,我这些年一直在徘徊犹豫,工作上也是一会儿做做这个,一会儿做做那个。但很奇怪,我这些让人觉得不靠谱的品质,她听得相当入迷。

“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些呢!”这是他经常惊叹着说的话。

“没什么特殊的啊,这是任何一个跟我们年龄相似的普通年轻人都可能经历,也都会感受到的东西。”我顿了一下,有点揶揄地说,“我忘了,你可不是什么普通人,是吧?”

他有点勉强地笑了一下,斟酌着说:“可能吧……某种程度上说,我确实可能不是‘普通人’中的一员,但我并不为此而十分高兴,我以前都没有意识到……听了你说的我们这个年纪会做的事,会想的事,我……不,与其用‘普通人’这个字眼,倒不如说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正常人’。”他犹豫了一下,像是下了决心似的说,“可能你也猜到了,我家是属于你们可能会认为是‘富人家’的那类人。”

“可怜的富家小伙子,笼子中的金丝雀?”我继续开玩笑似的说。

“对,我确实是可怜的富家小伙子,虽然也不至于像被关在笼子里。”

从那次会面开始,他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自己的富家背景,还有他周围那些复杂的,但实际上没有血缘的实质联系的关系,以及他如何在这种环境中被束缚、被迫时时警惕,无法自由自在地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无法像同龄人那样过生活——甚至都不知道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应该怎么生活。我所能整理出来的有这些:他的爷爷王黯,现在已经去世了,一手创造了现在的家族产业,但是他的爸爸,身为王家上一代的长子却丝毫没有任何与商业打交道的想法,反而醉心于艺术,性情浪漫,后来他与耀的母亲,出身平民、有着同样艺术情趣的王春燕结婚,但是王夫人身体一直不好,又伤心豪门的各种心机,生下耀之后一年就去世了。他的父亲又他所认为的“人生知己”王秋雁——也就是耀的继母结了婚。后来耀的父亲因患病在壮年时期离世,留下了一笔可观的赡养费给他的续弦。而他同样富有浪漫的艺术家气质的续弦在他去世之后又有过几段婚姻。从耀轻蔑的语气中我能感受到他对继母的厌恶,只是以往他无法如此坦白地表达出来而已。

后来他也讲到他父亲一辈其实还有两位叔叔和一位姑姑。两位叔叔性子都很“野”——是那种因为有钱而产生的“野”,最后他们因为交通事故离世。他的姑姑嫁到了与他家背景相似的人家,听说过得不是很幸福,最后难产离世了。他的爷爷哀叹家门的不幸,于是将自己产业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耀的身上(顺便说一句,前两年王老爷子也已经离世了,所以耀事实上已经没有了近亲),事实上耀确实是这份产业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于是耀一边要应对爷爷的厚望,一面要时时应付围绕在他周围那群像是被鲜血吸引的苍蝇的人,还有可能不断遇到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就算耀天生聪明伶俐,也会感到心力交瘁。

“那你有朋友吗?我的意思是,可以让你彻底放下应对那些心意不纯的人的戒备,放松地敞开心扉的那种。”

“没有,我再小一点时,身边的‘朋友’都是为了我而挑选出来的。”他冷冷地说,“他们身世清白,性格单纯——或者乏味。即使到了现在,我马上就要22岁了,我周围的一些人还是希望能对我的人际关系做一些‘好’的安排,但是这世上只有‘人’是不能‘安排’的,不是吗?”

“即使是现在?”我难以置信地说。

“你是认为爷爷离世了所以没有人会再管我?不,我身边还有一些律师、顾问什么的,其中有两位受到爷爷的嘱托,在他离世后照顾我,直到他们认为我真正成熟了。他们俩都是正派的绅士,能力也很强,不断保护我、为我打理产业。但是我还是不喜欢他们……不是不喜欢他们这两个人,而是他们做某些事情的方式。”但他又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样,说,“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变了,我已经有了一位挚友,本田菊。”

“他是谁?”

“一开始他是一个留学生,但他的中文说得很好,也相当有能力。一开始他们雇佣他来陪伴我,也教我一些日语,但我们之间逐渐形成了现在的友情。我身边只有他是真心帮我的。”

“看起来你相当信任他?”

“是的,我有时候会想摆脱一些安排,去做自己的事,而他则会帮我掩护,比如以我的名义给那两位先生和王秋雁写信,对,虽然已经再婚过几次但她还是以我的继母自居。就像我去那片地,现在来跟你会面,也都是菊帮我打理安排的。那片地也是他偶然知道,然后对我说:‘我在英国的大街上看到一片在出售的地皮,是那种你会喜欢的类型,它还有一些奇妙传说,在那里你也许会有一些与现在不一样的经历呢。’我才过来看的,才会跟你见面。”

“听起来很有意思,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比我大两岁,长得很漂亮,一头黑色短发,身材小巧,面孔很精致,性格很温柔,是人见人爱的那种人。”

“我想我不会喜欢他。”我评论说。

“为什么呢,阿尔?”

“你难道不觉得……他骨子里其实很有一种力量吗?这是我听你的描述的感觉,他意志相当坚强勇敢,甚至有一种……影响你的能力,你现在确实对他十分依赖了,不是吗?”

“你这样太言过其实了,”他笑着说,“他从来不会试图说服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而且,朋友间相互建议不是很正常的吗?”

“也许吧,但是如果我认识他,我会害怕他的行事方式。”

“他确实是一个有能力的人。”耀这么评论,于是我们结束了关于本田菊的话题。

我也曾经问过他是否还有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因为他事实上没有近亲了,他的叔叔们未婚即逝,姑姑的孩子最后也没有活下来。他说:“哦,其实还是有的,我有一个可以说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任勇洙,按辈分是我一个远房表哥,但是不常碰面,我们过节的时候会互致问好。他家比较普通,并不是有钱人,小时候他一直对我比较热情,希望能够成为我的好友,不是一个坏心眼的人,只是后来他可能觉得我们家不好接触——他们确实对他不友好,觉得他无事献殷勤,我们的关系也就淡下来了。”

我有时候也会觉得我们这种“地下”关系有点见不得人,曾经试探性地问他:“你觉得我又没有必要去见见你的‘家人’,我的意思是,那些能够干涉你的人,比如那两位先生、你的继母之类的。”

“完全没有必要。”他非常干脆地说,“你也知道,他们事实上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亲人’,我有权利决定我想做的事情,不需要他们的同意。而且他们一旦知道了,肯定会强行拆散我们,比如监督着我不许再到英国,或者来警告你。”顿了一顿,他继续说:“但是,刚刚我突然想到我的父亲,如果他在世,我不知道他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我不想欺骗他,就算我知道他可能会生气,然后采取相似的措施……”

这时候耀的眼神突然有一点黯然。于是我迅速地转移了话题。

在约会时,我也会不时与他讲起我的好友亚瑟·柯克兰,讲起他建造的美轮美奂的房子,讲起他独特的理念,讲起他的才华。自从我们在意大利的一别之后,我们互相写过信,他给我写的信中提到他其实已经生了一种很严重、医生明确地说没有办法根植的疾病,他说他现在已经搬到了温暖的希腊海边,在那里疗养一阵。我在回信中鼓励了他,并且报告了我的消息,新的职业,碰到了耀等等。我向耀讲述着我对亚瑟的种种回忆,用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语言形容着他的设计。我不认为我把它们都描述得很好,因为我不善形容。但是毫无疑问耀对房子有他自己的想法——如果亚瑟见到他,也会十分欣赏他的。我们逐渐开始用一个词——“我们的房子”,我们也都对这个变化心领神会地表示了默许。

十天后就是耀的生日,他的“亲戚”准备在法国给他过生日,于是有一段时间我都没法见到他了。我倾尽我微薄的储蓄给他买了一个小小的三叶草指环作为给他的礼物,是绿色的爱尔兰沼石材质,他爱不释手,看上去十分开心。虽然以耀的财力,他可以买到上好的宝石、金银、琥珀做成各种首饰,但是他却喜欢我送他的便宜的小戒指——有钱人用的不一定是最贵的,但一定是他们最喜欢的,与普通人不同的是,他们可以不拘束于财力而满足自己的愿望——这是我后来学到的。

“这是我最喜欢的生日礼物!”他说。

“我大概两周后能回来,因为我还要回一次老家。”他向我承诺,“到时候,我会有一些特别的事情想跟你谈谈。”

耀回了老家之后,我一直心神不宁,我发现近期大部分时间我要么和他在一起,要么在等着下一次约会(通常不过两三天),现在突然有了这么长的一段分别。在这段空虚的时光我又去拍卖行看了那块地,它已经不在卖了,拍卖行的人只是告诉我卖主碰到了一个相当慷慨的买主,但具体买主是谁就无从得知了,因为他是通过伦敦的一家律师事务所出面购买的,而这类人的口中是绝对不会透露雇主的任何信息的。从这些看来,一个很有钱的客户看上了它。

我很想耀。我失去了梦寐以求的土地,我想与他交谈,与他分享我的失落、我的惆怅……

tbc.


本章好不容易凑齐了老王家的人……结果基本都是活在背景板里的人……

还有大家可以猜一猜我没有写出来的两位先生是谁哦,虽然……我觉得最后还是个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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